2012年1月9日星期一

田文光1999

1999年,澳门回归,1231日那天校领导来我们班级考察元旦晚会的情况,当时我的几位兄弟在表演一个“庆祝澳门回归  共唱七子之歌”的话剧。轮到澳门那哥们讲台词的时候,教导主任推门而入,迅速与群众打成一片,把桌子上的几粒巧克力挑走了,群众们恨不得抡起凳子砸过去,妈的老子好不容易献出五个铜板就被你吞了,妈的你吞了铜板还不赶快放大招灭了我们田老师。结果教导主任一边往嘴里塞巧克力一边咕哝,“哟,四年级X班的晚会很爱国嘛!”当时我是主持人,我问澳门哥们,“澳门,你想回到祖国妈妈的怀抱吗,七子就差你和台湾啦!”,澳门哥们还在回味放大招的事情,于是道,“想你妈的蛋。”

教导主任当时就噎住了,你知道巧克力是很黏的,劣质巧克力就更黏了,于是全班五十几位同学加一位班主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好领导,党组副书记,后勤副主任,教导处正主任,快要咽气,然后用尽最后一口气道,啊,同志们,革命的路很漫长啊快向我开炮云云。后来澳门哥们讲,妈的这货要是死了算不算为公殉职,妈的那我不成阶级敌人了。可惜田文光田大侠帅气逼人英俊潇洒两只胳膊一使劲,从后面环抱住教导主任,然后做出一个往前顶还是捅还是插的动作,瞬间就疏通了主任的气道。教导主任没有为公殉职,实在可惜。

当时教室里的气氛很凝重,大家从来没想到我们的田文光田大侠帅气逼人英俊潇洒居然还会功夫。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动作叫暴菊。

教导主任恢复元气之后已经忘记了你妈的蛋还是你爸的蛋,谢过田老师救命之恩后就一出溜去了其它教室继续视察元旦晚会。

在元旦晚会临近结束时田老师一时兴起,想给我们唱首歌。其实我看他在晚会开始的时候就跃跃欲试了只不过毕竟大牌嘛好歹要装一装。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的文艺委员李娟同学去音乐组老师那里借了话筒和音响,这音响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炼如今的发声效果异常浑厚,不知道配田老师的公鸭嗓是什么效果。

结果田老师道,“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刘德华的《爱bia加爱赢》,希望大家喜欢,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给我鼓点掌。。。。”同学们听完纷纷叹服,妈的怎么一直没看出来老田也是个艺术家。然后田大侠就开始叽里呱啦地唱,群众们不好意思说听不懂,纷纷做出陶醉状,“左边的观众你们好吗?”左边的同学们纷纷挤出笑脸;“右边的观众声音大一点,我听~~~”我的澳门兄弟迅速拿起凳子准备抡过去所幸被我阻止了。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当时田老师唱的是闽南歌曲《爱拼才会赢》,原唱叶启田。

2010年12月17日星期五

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我第一次放这首歌的时候胖子笑到肚子抽抽。。其实胖子你不明白,这首歌说的是我。

我们第二次去医院的时候胖子在走廊里悄悄对我说,你知道么其实我是李逍遥,吓得我立马和你保持五米距离。

后来有一次胖子拉屎,特臭,我说我草你TM吃啥了拉NM什么屎啊半小时了都TM能闻到余味,胖子说,没有我就喝了点冷水
胖子的口头禅是“我不知道诶~~”,我觉得这个“诶~~”很萌,根本不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大龄未婚处男应该说出来的语气词。哪怕短信也不行。这个“诶~~”比“呵呵”还傻逼,“呵呵”也就是哮喘似的冷笑,类似于八十岁的你没撑过十二秒就泻了的那种叹息,“诶~~”的情节过于严重,胖子你用这个“诶~~”的时候我看到你的两个奶都在抖,不行不行,太娘了。

某次我们几个傻逼们又坐在一起吃火锅,我看着这种廉价酒精炉感叹,哎呀草这锅看着好生熟悉好像那个什么苑也有来着好像还跟那谁一起吃过饭结果好像还很丢人地没吃多少就拍拍屁股去操场散了个步最后灰头土脸跟另一哥们挤床去了,哎哟年轻时真傻逼呀!胖子忽然诗性大发,来了一句,我就像这个世界的傻逼,而傻逼们是不会变的。

多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搬到了这里,对,这个什么什么江,风很大。周末的下午我可以一直坐在江堤上发呆,点烟,灭掉,发呆,点烟,灭掉,发呆,点烟,灭掉。我常常混进那个图书馆,我知道你过去常来这里。我希望哪怕是嗅到一丝你的气息。

后来才想起胖子说过,而傻逼们是不会变的。

2010年11月27日星期六

同桌的你们(1)

小学一年级的同桌叫刘静。
据我的情敌张政说,她其实是新疆姑娘,一家人因世仇一路从西北逃到华北。张政同学给我透漏这些的时候满脸骄傲,那是开学第一天,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圆脸蘑菇头的姑娘,眼睛眯成线,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记住,这是要扣小红花的!”
后来刘静成了我同桌,而张政坐到了我前面,对此张同学颇有微辞,屡次三番告到老师那里说我上课不认真听讲,四处讲毛主席的坏话,还乱摸女同学的手。
我被扣了三朵小红花。
事实是刘静主动让我摸她的手,前提是必须讲故事,最好是革命故事。那时候我最喜欢看安徒生童话,并不怎么了解毛主席,所以我只好说,毛主席赤身裸体上街,只有一个孩子说皇帝没穿衣服。
刘静的手软软的细细的白白的,对,就跟草莓棉花糖一个感觉。
这年快结束的时候她送给我块圆橡皮擦,一头是橡皮一头是塑料刷子。二年级开学那天她忽然跟我说,那块橡皮还在么你让我看下马上还你,然后我很老实就给她看了,她抓过来立马塞进小书包里再也不给我,然后她抛下一句,这样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忘了我。
第二年重新安排座位,那之后我们几乎没说过话。

二年级的同桌叫谭柏平。
我想我之所以会记得一个男同桌的名字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不止一次说过,那个“柏”是多音字,有时候读柏油路有时候读谭波平,我说哦。
柏平的左眼在很小时候瞎了,一说是被狗咬的,他爹操起菜刀当时就把那狗给屠了,剜下狗的眼睛给儿子装上。我自小怕狗,遂觉得屠狗人的儿子一定牛逼闪闪帅气逼人生来就是为了普渡众生保护我等胆小鬼的。
我们常常分吃一毛钱两袋的萝卜丝,比谁写作业又快又准,那年我的字写得非常糟糕,全因柏平兄在一旁煽风点火。
柏平的打弹子、拍洋片、比老将(用老树叶子的叶柄比谁的更硬)、玩电动乃至操家伙打架都属一流。
冬天我们常常比谁手背的口子多。柏平因为调皮常被数学老师打板子,痛的呲牙咧嘴。